□本报记者 李凯 实习记者 毕路加
悠久的历史让这里传承了深厚的文化,清新优雅的生活环境让这里成为了令人向往的宜居城市,豫南鄂北的地理位置让这里拥有了兼收并蓄的风俗。信阳,这座凝聚着中原精魂又有南方风韵的小城,宛如一方温柔梦境,牵扯着一代又一代信阳人怀旧的心,吸引着五湖四海游客们寻觅的眼。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市民对城市文化的认识,尤其是对值得传承的历史人文的认识,依旧停留在浅薄的阶层。市民不知“四关四门”,不辩特色小吃,不晓古今八景,让信阳的文化传播苦苦在钢筋水泥架构的现代建筑群的罅隙间挣扎。
为了让市民更好地了解城市文化,传播城市文化精髓,本期特以弘扬信阳文化为中心,带领大家从小城的门界开始,一同踏上文化寻根的旅程。
此外,在本期策划中,本地知名文化人士李泰辅为记者工作提供了极大便利,亦在此表示感谢!
图为原东城万望京门
东望京都之东关东门
提到东关,想来无人不晓——东关菜市场,天天买菜要去的地方。这是四大古城关在信阳人意识中保留最深刻印象的一个,因为名称未变,又有公交站牌时刻提示,进而趋之家常化,信阳人对之熟悉度遂为最高。实际古城东关的确切位置在今解放路最东边,与今民权路交叉处,塑料厂的原址,离东关菜场口还有几十步之距。后来随着城市的更新建设,塑料厂被拆迁,城门也被拆除。很多老朋友印象里的解放路是2000年左右才贯通的,之前东边一直堵死,这么一来上述东门的旧址似乎不对头。其实解放路在最早的时候名为“试院大街”,就是科举考场所在的大街,后来一度易名“大十字街”、“中正路”等,到了1949年4月1日信阳解放时才更名为“解放路”,这期间一直是畅通大道。只是后来一些民众缺乏公共生活保护意识,私搭乱建,才造成解放路堵死的现象。如今解放路再度被打通,真正地“解放了”。
信阳人一向浪漫,给四个大门都起了雅号。东门雅称望京门。所谓“望京”,和固始的望京门不同,望的乃是六朝古都南京(固始望的是杭州)。历朝历代京都无数,为何偏要望南京呢?这里不得不提一提信阳城的历史渊源。信阳,作为华夏文明最重要的发祥地之一,从东到西分布有裴李岗文化、龙山文化和屈家岭文化遗址多处;公元前821年,周宣王封大舅子公子诚为“申伯”,建立南申国,即今南阳地区,其后几经更易,申国最终东迁至信阳,信阳故又称“申城”。西周时期,信阳分别是弦、黄、蒋、息等诸侯国国都;战国时期,分设申州、光州;秦代以县辖郡,今信阳大部分地区属九江郡;汉沿秦制,郡县辖区缩小,遂增设五县,东汉后期置义阳县,治所在今浉河区;三国时信阳属魏,新置义阳郡,为本市设郡之始;东晋时期,本市始设为州;唐代为申州、光州之州治,义阳是中央王朝重要的粮源、兵源和财源之地;及至北宋初,义阳改称信阳州。信阳为州从东晋开始,一直沿用至民国。东门的雅称就是从东晋始设为州时得来。
图为原两城门望坚门
三度西望终为坚之西关西门
妇孺皆知的京剧《四进士》里,宋士杰出场的那句“我在信阳州西门外有一小店”让多少人记住了信阳的西关西门。而真正让人了解、热爱西关的风情的绝不仅仅是这句台词——是城市的通达和古雅。信阳历来乃兵家必争之地,西关便是这地的交通要冲,正所谓七通八达:其东是浉河区房管局,西为民族胡同,南有浉河区政府,北为繁华的八一步行街,东南是浉河大市场,西南接南湾湖,西北是原信阳陆军学院,现为坦克十一师。更有霓虹关桥划一道风景,沿河大道垂柳依依。而全市唯一保留下来的古城墙,也在西关。疏疏绿萝,掩映灰黄老砖,夕阳斜照时分,一两缕细瘦、伛偻的身影踟蹰于墙根下——已逾耄耋之年的老者用那枯枝般的手抚摸城墙,借此回味曾经,默默咀嚼一座城市已被或淡忘或忽略或埋葬了的历史。
正如东门雅号望京,西门也有望。历史上还望了三望。古时出了信阳西门便是东阳山,那就“望东门”吧。可这望东门让人迷惑——有了东门,这西边来个望东门,难不成还有个西门?于是乎,继续向西望,望见一座三角山,可一思量,若叫“望三门”怕又误导人们以为门外又有三门,否定了四关五门之说。于是还望,终于望见了坚山,遂定为“望坚门”,取其坚不可摧之意。
图为原北城门望淮门
北望淮河之北关北门
北门的雅称为“望淮门”。很多信阳人对北关的位置不清楚,似乎根本缺乏有关它的印象。记者一路采访了不少市民,鲜有知者。也许是现存关于北关的痕迹少到无有,关门拆除、街道易名,加之知道的人或是老去或已离世,既无佐证,又没能口口相传,遂使之淡出于人们的记忆。从民国25年信阳县城关图上可看出,从南向北走,过了洗砚池,就到了北关的北门,出门便是北门外马路。也就相应于今天的中山路与四一路交叉口的信阳市中心医院门诊部西侧。
如今在东方红大道中段,邮电局和工人文化宫交界处矗立着崭新、高耸的楼群,有照片记载,十年前,这里还残留着紧邻北门的老房子。新的建筑取代了古旧的瓦屋,一方面,这是社会的进步,提高了信阳人生活的幸福指数;另一方面,我们褪掉了往昔的烙印,在新的环境中,面对新的人事,注定要在某些时候,带着伤感,怀念曾被亲手放弃的一切。
图为原南城门镇远门
阴差阳错是南门
从胜利南路一直往南行,直下大坡,至滨河北路,这里就是申城信阳的古南关。滑稽的是许多信阳人常常称其为“小南门”,实属误解。小南门另有其址,不可混为一谈。南门雅称“镇远门”,恢弘大气,因周遭曾为军事重镇,故有此称;从南门南望即楚国国都郢,今属湖北荆州,故南门又名“郢门”。
时过境迁,如今南关已不见当初的宏伟南门。白日临河一片旷朗,车轮飞驰;及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里的烧烤夜市之繁华,又堪为壮观一景。
图为原小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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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其正身之小南门
经申城权威蔡静远先生考察研究之后,终于可以还小南门一个正身了!
我们常说的“小南门”实为南门,真正的小南门位于今申城大道西南端、申城大桥东北端靠浉河公园一侧,新华书店对面,也就是至今还保留着的清洁胡同西南角,古道台衙门口。过去交通不便,西门和南门相去甚远,当时官府秉着人本主义思想,体贴民意,遂在西门和南门之间偏南处,大开方便之门——小南门,也就是独立于东西南北四大正门之外的第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