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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与感动:2011文学记忆

2012-01-25 10:43:17 来源:四川日报作者:李雪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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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作家与一个房间

  □何大草

  2006年,土耳其作家帕慕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此前不久,他的长篇《我的名字叫红》在中国出版,获奖使书大卖,岂止红,简直火。我在农贸市场见到一个骑电瓶车的中年男人打手机,扯着大嗓门:“我的名字叫红!……我的名字还是老名字,我说的是一本书……”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本书。这本书太丰富,但也太琐碎,评论家阐释出许多东西,也未必不牵强。总之,作为一部“历史小说”,我说不上很佩服。我要说的,也不是帕慕克身处的位置——亚欧分界线上的伊斯坦布尔,这个,人们说得已经很多了。这城市的确是让人羡慕的,但并不是身处伊斯坦布尔的作家都成得了帕慕克。

  帕慕克最值得我一说的,是他作为作家的姿态:孤独。

  他出版过一部细腻描述作家孤独的散文集,这就是我今年读到的《别样的色彩》。

  他和别的作家去澳大利亚访问,主人为客人举办了一个盛大晚会,但他只是站在阳台上透过树丫去观赏。他写到,“我是个作家……对我而言,从远处观看晚会,表明了一个作家对生活的态度。”帕慕克获诺奖后,曾有人回忆说,多年前在爱荷华国际写作中心,一些刚从“文革”中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在那儿喝酒、交友、高谈阔论,但有一个年轻作家却闭门谢客,默默写作,这个人就是帕慕克,这本书就是他的成名作《白色城堡》。

  《别样的色彩》中,他透露了自己三十年来的日常状态,平均每天在书房中写作十个小时,平均每天的成果不超过半页。他说,在他眼里,每天必须服用胰岛素的糖尿病人是半死之人,而他自己对文学的依赖,也如半死之人、半个幽灵。那,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苦苦相逼呢?因为,“我已经死了,而只有文学才能使我重生。”重生、复生、生生不息,在有限的一生中,获得生生世世的体验,以至于不朽,只有文学做得到。我想起张继,他一生只留下一首诗,《枫桥夜泊》,可就这28个字,却足以给他、给那座他歌吟的寺庙,带来了永恒。

  帕慕克在这部36万字的散文集中,还解读了许多作家,雨果、陀思妥耶夫斯基、纳博科夫、加缪……但,他解读得最让我动情的,是他的父亲,一个做过文学梦的失败者。他的父亲富有、英俊、聪明、爱热闹、呼朋唤友,梦想成为诗人,却不能为写作忍受寂寞。父亲去世前两年,把装满了早年文稿的手提箱送给了儿子——如果印出来,可以叫做“失败之书”吧——儿子接受了父亲的梦想,却背叛了家族的天性,他在孤独中一个字一个字向前走,一直走上斯德哥尔摩蓝色大厅的领奖台。帕慕克的受奖演说就叫《我父亲的手提箱》。在我读过的诺奖受奖辞中,这是最具个人化的一篇。他以这样 (或别样)的方式告诉人们,一个作家的真相是:

  “我放弃了其他一切,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

编辑:xynews来源: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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