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许天福 见习记者 李 浩
在光山县砖桥镇,再也找不到像魏圣和这么傻的老师了。
在崔棚小学,从教22年,他至今只是一个什么名分都没有的农村小学自筹自聘的山区“野”教师——傻。
22年来,住在学校不到20平方米的陋室里,一天两顿饭,青菜面条和盐煮,吃出胃出血,被送进医院打点滴——傻。
教了22年的书,五万多元的“工钱”,三分之二花在学生身上。每天的生活费不及农民最廉价的一包烟钱——傻。
但是“傻子”魏圣和却有自己的信念。
“不能让娃走我的老路”
因为家穷,魏圣和小时候多次辍学,甚至蹲在学校的墙角“偷师”。父母为了不亏欠儿子,砸锅卖铁送他去上学。然而,高考前夕,魏圣和生了场大病,上大学的梦想与他擦肩而过。
“我自己没有上过大学,不能让娃走我的老路。”1992年,魏圣和成了崔棚小学的代课教师。
短短一年,他把一个“调皮王”带成了“三好生”。
村里人都知道来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代课老师。魏圣和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但班里一个叫陈明的女学生却突然辍学了。原来,陈明的父亲“重男轻女”,陈明因上学把牛放丢了,他再也不愿意负担女儿的学费了。
“我没能上大学,不能让娃走我的老路。”一连十几天,魏圣和苦口婆心,与这位父亲展开了“拉锯战”。
陈明的父亲又气又恼:“我生的孩子我做主,这学咋说也不上了!”
魏圣和被激怒了,将桌子一拍:“受教育是法律赋予孩子的权力,你不让上,我告你!”
魏圣和打赢了这场“争夺战”。
陈明后来以优异成绩考入焦作师范学院。这个山区女娃的命运从此改写。
“没钱我帮你想办法”
在崔棚小学,魏圣和和林莉有着特别的缘分,他们是师生,也是同事。
时间追溯到十几年前,林莉是班里家境最为困难的一个。母亲突发神经病,生活不能自理,哥哥上大学,家中债台高累,无以为继。
“困难是暂时的,我帮你想办法,这学一定要上!”得知林莉要退学,魏圣和主动找上了门。
就这样,林莉念完小学念初中,念完初中念高中,2007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信阳师院。
十几年来,魏圣和几乎一半的工资都用来资助这位自强不息的学生。
大学毕业后,林莉考了特岗教师,放弃了镇里优越条件的学校,来到了崔棚小学。她说:“恩师是我的再生之父,我要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他。”
“我愿意做培育孩子的‘傻牛’”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个饭碗,可能魏圣和早就止步于教书育人之路了,能让他坚持下去的是一种信念。
牺牲了时间、牺牲了金钱、甚至牺牲了家庭,除了在崔棚小学做老师,难道魏圣和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当然不是。
1992年,没有到崔棚小学任教之前,魏圣和是镇办林场的会计兼加工厂、育茵场两个分场的场长,有着一份收入不错的固定工作。
魏圣和却“出走”了。
父母年事已高,家里条件不宽裕,“逼”他从学校辞职。
“在别的地方,总感觉六神无主,找不到归宿,我做梦就想教书。让我就这么干着吧!”魏圣和坚持着自己选择的道路。
鲁迅先生说“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魏圣和说,“我愿意做培育孩子的‘傻牛’”。
那是怎样的信念支撑啊,让“傻子”魏圣和至今每月仍拿着600多元钱的工资,没名没分地坚守、无怨无悔地付出!
“傻子”魏圣和让人落泪,让人感动,让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