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诗棋

    “你们用餐巾纸吗？不要钱。”正在上网的亚兰怔怔地看着这位向她问话的清洁工阿姨。片刻后，亚兰微笑着回答说，“谢谢，我包里有。”这是这位清洁工阿姨第一次问亚兰，她显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记者了解到，亚兰常在这家网吧上网，前不久这里请来了一位清洁工阿姨，她常走到那些正在上网的顾客旁，轻轻地问：“你们需要餐巾纸吗？”

    这一个月来，亚兰每次来网吧上网都能碰到这位阿姨来“推销”免费餐巾纸。虽然，有了清洁工阿姨的第一次“问话”，亚兰已经不再觉得惊讶，但是一颗好奇之心还是驱使着她，她迫切希望解开心中的问号：一包餐巾纸虽说不贵，售价1元，但它也是网吧商品中的一种，真能免费给大家使用？

    当清洁工阿姨再一次向亚兰“推销”时，她便接受了，但发现只有半包。她毫无顾忌，张口就问：“网吧免费提供餐巾纸吗？”清洁工阿姨弯下身子，小声地告诉亚兰：“不是，这是我自己‘收集’的。很多顾客来上网，买一包餐巾纸用了半包就不要了，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把这半包半包的纸巾放在我的袋子里，你们来上网要是需要，我就拿出来给你们用。要是扔了太可惜。”这细小的声音，显然是怕被网吧管理员听到。清洁工阿姨的行为，必然影响了网吧里餐巾纸的销售。“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却给我了沉重的一击。‘半包半包’之中，也有我的一份。”亚兰这么告诉记者。

    11月17日晚，记者来到那家网吧，顺利地见到了这位清洁工阿姨。她50余岁，体型中等偏瘦，走路有些蹒跚，弯腰扫地时常常要憋气，直起腰时再把气叹出，显然中气不足。她不愿意接受采访，连姓氏也不透露，怕影响到自己的这份工作。几经劝说，在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后，记者见到了清洁工阿姨的工具盒，那里有十几包半包的餐巾纸，有几包已经拿给顾客用了。

    据清洁工阿姨合计，网吧一共有200余个座位，每天半数以上的顾客都需要餐巾纸，而又有一大半的顾客只用了几张纸巾就扔了。这样算下来，每天仅一个网吧就要浪费几十包餐巾纸。记者告诉清洁工阿姨，大家都应该向她学习，制作纸巾需要树木，节约纸就是在保护环境。清洁工阿姨则说：“我家里有病人，需要钱，所以出来打工，家里条件不好，再小的东西也会去稀罕，一块钱也得算计着花。看到有人浪费，我就不舒服。”

    昨天，亚兰吃完饭，从包里拿出纸巾，取出一张扯了一半，然后把嘴擦干净。她转过头微笑着告诉记者：“每次半张其实就够用了。”